恢复魔力的路德格看着众人的反应。

（为了让他们信服，我刻意释放了超过一半的魔力。）

他几乎完全抽干了除去维持封印的所需魔力。

(资料图)

当然，路德格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能够百分百释放魔力的真相。

（是不是说少了？不过现在也不可能改正了。）

多亏学校联盟提供的长生不老药让他的最大魔力量得到提升。如今的他能够调用更多的魔力，而他天生魔力匮乏的症状也有所缓解。

但看他们的反应，路德格感觉自己还是说过头了。

（还是无视他们比较好。）

第一天能够进展顺利着实让人高兴。

不过考虑到他们都是优等生，即使路德格说要好好休息，他们也会尽自己全力调用魔力。

（他们会花多少时间适应呢？）

聚集在这里孩子都要比他更天赋异禀。

既然走上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是人们口中的“真正的天才”。

（虽然我说是一天，但肯定比那要短。）

他很期待他们明天的表现。

「今天到此为止。」

就在路德格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两位坐立不安的观察员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想尽快问出路德格解读拉塞尔语的方法以及魔力抑制剂的配方。

强烈的好奇心和如此惊人的发现让他们就像飞蛾一样引火烧身。

「那个，路德格教授......！」

蓄山羊胡须的旧魔塔观察员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大步走向路德格。

但面前的人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艾莉莎·薇洛如新月一般眯起的金黄色眼眸和迷人微笑让观察员倍感不安。

「库马泰先生（Kumatap）找我们的教授有什么事吗？」

「呃，我只是......」

「在试验开始前我们有过誓约不是吗？我允许你们作为观察员旁观，而你们只需要在研讨会上作证就足够了对吧？我相信你们也很清楚违背誓约的后果。」

「但是这是考古界乃至整个魔法界的巨大发现！阻止知识的传播就是在拖延整个魔法界的发展！」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开尘封的书库然后将所有知识交给整个魔法界呢？难道魔塔不希望世界发展吗？我相信库马泰先生怀中也藏有不少遗物和魔法书。」

愤怒的观察员被她的话语惊呆了。

「你是在侮辱我们魔塔吗？」

「所以呢？」

院长的话很坚决。

「什么......」

「如果你不想遵守誓约，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出索壬。」

旧魔塔的法师想说些什么，但出于契约的力量他只能闭嘴。

（艾莉莎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也就是说她相信这次试验会成功。）

观察员心想自己得马上向魔塔递交报告。

但即使是亲眼见到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收到报告的人肯定也会怀疑。

（她在保护路德格·切利希。如果拉塞尔语的解读是正确的，而且魔力抑制剂的试验成功的话......）

那时的索壬将会跻身一跃成为不亚于魔塔的存在。

（我必须得亲眼见证这一切。）

更不用说他也没有勇气与院长抗衡。

而路德格·切利希呢？

他前不久释放的魔力让他瞬间浑身战栗。

（甚至能直接释放出魔力迷雾。他比公众认知的还要强大。）

这意味着不仅是魔法理论，他的实力也非常强大。

（可我听说他在魔法节决斗时表现的实力没那么强大才对。难道说他隐藏实力了吗？）

如此可怕的魔力释放还不足以使用稀有的光属性元素魔法。

为什么如此年轻却又才华横溢的人会选择在索壬担任教授？

（不能离开。）

他作为魔塔的观察员做出了最理性的判断。

看着他落魄离开的模样，学校联盟的观察员也环顾四周后默默离开。

只有新魔塔的理查克在离开时向院长鞠了一躬。

艾莉莎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

「唉。虽说这是节目的一部分，但你也展示太多了，路德格教授。」

她也有些被他展示的东西所震撼，但长久以来保持的扑克脸也让路德格难以分辨。

「你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的。」

艾莉莎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是吗？」

他以为递交的资料足够她做好心理准备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足吗？

「我只希望您能满意。」

更不用说她还自己进行了评估并在试验许可上盖了章。

「还是说您希望我做的更震撼呢？」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就该虚张声势的说自己释放了总魔力的20%。

但木已成舟，路德格决定谦卑地接受自己的错误，

「你做得很好。」

「您过誉了。」

路德格向院长行礼。

「所以那个抑制剂有效吗？」

「当然。」

「你认为影响释放量的原因是什么，路德格教授？」

「取决于人。天生魔力量越高，释放量就越低。」

「也就是说魔力量越低，抑制剂效果就越好吗？」

「差不多吧。」

既然无法逆转天生的魔力值，就至少可以让其平等。

这是古人以智慧找到的足以克服出生差异的方法。

「但如果这种方法是真的，那些旧魔塔的法师肯定会发疯的。」

「您不必担心。」

「嗯？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我只选择学生成为受试者。只有年轻法师才能通过这种方法增加释放量。」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艾莉莎皱起眉头。

「真的吗？」

「是的。这种方法对那些已经老了的法师起不到任何作用。」

「真的没用吗？」

「学生们还是处于成长阶段，因此他们的魔力回路还可以改变。但是超过了二十多岁的话，即使持续半年也不会有任何改善。」

「受益者大大减少了吗？真可惜。」

尽管如此，这种方法还是足以在魔法界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年长的法师无法受益，但他们的孩子仍然可以被培养成更为强大的法师。无数魔法世家的也将会变得强大。

「您也希望使用吗？」

「没有法师会拒绝力量。」

「很遗憾，但即使是您也没法生效了。」

「哦？你是在说我也老了吗？」

看着院长咧嘴露出的笑容，路德格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才想起来，院长到底多大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完全不了解她。

「我的意思是像您这样有才华的人即使尝试这种方法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嗯。不过还是能对学生生效，这也算是好消息。」

「是的，但是......」

「我们不可能对所有学生都给予相同的恩惠，是吗？」

「对我来说，只要让公众得知就足够了。」

看着他的脸，院长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谦虚还是认真的。

「......你真的认为这样就足够了吗？」

「我不喜欢只对少数人给予恩惠。」

「我知道。但是如果这个方法能够普及的话......」

「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也知道。」

会有无数的人希望垄断并借此增强权力。

这个世界不存在人人都能平等受益的理想情况。

人类所拥有的欲望将会产生比最初希望的更为糟糕的结果。

「我也对用这种方法感到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在我心中，院长您是一个可靠的人。」

这也是他对她的信任的回报。

过于出乎意料的话让艾莉莎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超乎我的意料而已。嗯，我确实很期待你的表现，所以我才会帮你。」

「您可以随意使用它。即使拿来谋取私利，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院长生气地看着他。

「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路德格没有回答。

人有七情六欲，即使她现在没这么做也难保以后也如此。

考虑到说这句话的是艾莉莎·薇洛，路德格认为他所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无论如何，这些成就只属于路德格教授，我不打算将其夺走。」

「谢谢。」

表面上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和谐，但也只是因为他们从不以感情评判别人。

艾莉莎和路德格都很清楚被情绪所左右，只着眼于当下而非光明的未来和理想的行为无比愚昧。

路德格只需要提供数据，而艾莉莎只需要借此提高地位。

他们之间的关系既冷淡又明确。

「请多多指教了。路德格·切利希教授。哦，不对，我应该称你为规划部部长吗？」

路德格握住院长伸出的手。

「一切照旧就好。」

安静的午夜降临。

路德格正在他的住处整理试验资料。

草虫的叫声从窗外悄悄地传来。

（已经这个点了吗？）

魔法研究很重要，但除此之外他还得确认莱德维克的事业进展。

完成工作的路德格这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但是情况还不错。）

莱德维克最近掀起的变革之风让人十分满意。

虽然起源于贫民窟，但如今改头换面的新街道已被称为其他名字。

【皇家大道】

人来人往的街道如今挤满了无数慕名而来的人。

路德格满意地确认完汉斯发来的报告后一把火将它们全部销毁。

就在这一刻，桌子上的戒指颤抖起来。

（......终于来了吗？）

他抓起戒指戴在手指上。

关掉了所有房间的灯之后，静静躺在路德格沙发上的路德格闭上了眼睛。